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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原创】为钧甯专写的小说《青云仙侠传》

第三十六章 绝世爱恋 古怪行径
转了几个弯,天云凭着记忆找到了景萱所住的星池宫,穿过拱门,虽然今夜月光惨淡,冷风瑟瑟,又刚离别了佳人,可是当初听景萱讲这院子里的兰花都是她从故乡带来的,闻着兰花散出的幽香,天云心情似乎好了一些。
见房中依然有些光亮,天云敲了敲门,“谁?”屋内穿出一个娇美的声音。
“是我,天云。”天云回道。
“哦,是你!快进来吧!”屋内的人继续回道。
天云推门而入,只见景萱正坐在床边,手里似乎在绣着什么东西,见天云进来景萱似乎有些惊喜,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丝笑容,“这么晚了,来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景萱问道。
“嗯,我要走了,特意来向你告别的。”天云回道。
景萱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忧伤她说道:“什么?要走了?不是说你快当上驸马了吗?”
“都是些误会,我已经向公主解释清楚了。”天云接着道。
“哦,那你进宫要办的事办好了吗?”景萱问道。
天云眉头一皱道:“别提了,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劲儿的,可是自己却说不出个所以然。”
景萱头一歪道:“怎么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吗?”
“是啊,那天我不是没和你讲我进宫的目的么,其实我怕你告发我,你不会生我的气吧?”天云试探性的问道。
“怎么会?我可不是小气的人,那现在能告诉我吗?我帮你分析分析。”景萱道。
“哦?那真是太好了,我进宫本来是想偷东海灵珊的,东海灵珊你知道吗?”天云问道。
景萱摇了摇头。
天云接着道:“这也不怪你,这是他们中原的东西,我们外族真是不太容易知道,其实这东海灵珊根本不是药材,是东海龙王的龙角!”
景萱眼中充满了疑惑,可是更多的是期待,期待天云把事情讲完。
天云就这样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和景萱讲了一遍,景萱冷静的想了一想道:“我也觉得有问题,按常理来说,那王大夫怎么会不知道龙王龙角的事情,他让你来皇宫里拿,被捉到了岂不是死罪吗?莫非……”景萱欲言又止。
“你是说莫非他就是想让我死?”天云惊讶道。
“嗯,我觉得很有可能。”景萱继续道。
天云挠了挠脑袋道:“不能吧,我都不认识他,又无冤仇,他为何想置我于死地?”
景萱也摇了摇头,轻声道:“那恐怕只有你自己才能弄明白吧。”
忽然烛火被风吹的四下乱窜,一些落叶也从窗户吹了进来,天云有些睁不开眼睛,“啪”地一声,门开了。
“嗖-嗖-嗖”几道黑影从门而入,天云勉强睁开眼睛只看到房中突然多了四个黑衣人,其中一人已经将景萱的手拉住。
天云一声大叫:“什么人?好大的胆子!”抽出龙乾剑,直奔四人而去。
只见其余三人各自抽出刀剑,摆开阵势。
“住手!”景萱一声娇叱。
“天云你也住手吧。”景萱继续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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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云十分费解,叫道:“不行,景萱我要救你!”
景萱一把扯下了拉着自己手的黑衣人的面纱道:“蔺如霄,你怎么会来这里?”
唰地一下四人全都跪在了地上齐声道:“罪臣参见公主!”
天云这才收回了龙乾剑,静观事态发展。
“快请起来吧,四大将军。”景萱道。
那个被景萱唤为蔺如霄的人站了起来,只见他浓眉大眼,鼻梁高挺,脸上颇有风霜之色,顾盼之际神情豪迈,英风飒爽,眉目间不怒自威,英武不凡。
蔺如霄深情地望着景萱道:“公主,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,咱们快走吧。”
景萱摇了摇头伸手抚着蔺如霄的脸道:“请允许我唤你一次霄吧,就让我毫无顾忌的任性一回吧。”
蔺如霄一把将景萱搂在怀中不住地点头道:“好,好,公主,我们回家。”
景萱眼眶已经湿润,回过身道:“回家?我走了,家和国还会在吗?唐朝给咱们的罪名可是通敌叛国,给叛军打造兵器。”
蔺如霄有些惊呆他发现景萱的反应和自己预定的计划不太一样,可是他心里是清楚的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,考虑的永远都是国家,但是因为深爱着这个自己不可以和她在一起的女子,这条路他还是一定要走的,尽管荆棘满路,可能会体无完肤,他还是要试一试。
景萱接着道:“霄,我们认命吧,今生我们恐怕没有缘分了,障碍实在是太多了,我确实是爱你的,可是我们此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一起,因为我们身上都有着不同的使命,如果没有家庭,没有背景,没有他人,没有流言蜚语,伦理道德,我死也要和你在一起,可是偏偏这一切都存在,对你的爱很无奈也很悲伤。”
蔺如霄用力地摇着头道:“不!”
其余三人都是颛国的将军,和蔺如霄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。
天云多少看出了一些端倪,不过他想的却是这大唐的防卫工作做的可真差,只要有点功夫怎么都想进这皇宫就跟进菜市场似的,说进就进。
这是景萱第一次向蔺如霄表达心意,自古以来颛国就有法律,内宫禁卫军将军不得与皇室的人发生感情,而禁卫军的将军一直都是蔺家的人来做,从来没有别人做过,也永远不可以让别人来做,因为蔺家世代都是十分效忠于颛国。
“为什么?为什么我姓蔺,而你又是公主?为什么当日大唐攻打我们,你一声不吭,就跑到敌营?如果能,我愿意用性命来换你一生的幸福。”面对宿命蔺如霄无奈地讲道。
景萱热泪已经盈眶,眼前面对的就是相互深爱的爱人,可是却偏偏不能在一起,如果真的没有外面的一切因素,两个人如果相爱,你情我愿,有什么可以阻挡相爱的人在一起?可是现实就是任何人都是生活在一个大的范围里,而这里你不愿意的或是不顺你心意的事情太多,与其不敢承受,不如大胆的面对。尽管老天给每个人的开局是不公平的,但是给每个人的结局却是无比的公平,想到这,你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?还有做什么事不可以让你充满了勇气呢?所以,可以的话,就请放手一搏。人生有许多事,错过一时,就等于错过一世。
此刻蔺如霄的眼眶也是有些湿润,可是他不能落下泪来,因为作为一个国家的将军,是只能流血,不可以流泪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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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余三个颛国将军的眼神都显得十分悲愤。
“你快走吧,回到颛国好好保护我们的国家。”景萱用力地推开了蔺如霄。
蔺如霄被推开了一两步,微微地点了点头。
忽然,一个高瘦的颛国将军大踏了两步,“嘭”地一声用手掌击中了景萱的脖子后面,景萱一声嘤咛刚欲昏倒在地,蔺如霄一个箭步穿了过来抱住了景萱,眼睛直望着刚才出手将景萱打晕的那位将军。
天云也愣在了一旁。
“峻!你干什么?”蔺如霄喝道。
“将军!你快带公主走吧,离开这里,也不要再回颛国了,找个世外桃源你们俩人好好地生活下去!”那个被蔺如霄唤为峻的将军向蔺如霄忿忿地说道。
“是啊!将军,你快抱着公主走吧!”其余两个将军也讲道。
蔺如霄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他们。
他将景萱抱了起来,天云刚欲开口阻止他,可是抱着景萱的蔺如霄并没有向门口的方向走去,而是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,自己则坐到了床边,弯下了腰缓缓地亲吻了她的额头,在他手中景萱丝丝的细发,散发出迷人的香气,他多么希望这一刻既是永久。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金丝锦囊,里面是一对精致的方形玉佩,淡青的色泽,质地温润,线条流畅清爽。佩面的周边细细的藤蔓交相缠绕,正反两面中间刻着迷人的颛国兰花篆。两块玉佩合起来刚好有一句:“寄我至爱,至死不渝。”蔺如霄拿着两块玉佩低声自语道:“寄我至爱,至死不渝!”然后他将其中一块放在了景萱的枕边,另一块又揣回了身上。
他似乎早就预测到了结果,可是人有的时候就是明明知道结果会怎么样,但是偏偏还要试一试,这就是人从来不服老天爷的一种表现。
天云心中暗自对这一对情侣的爱恋感到一丝悲凉,却又十分敬佩。
蔺如霄眼神有如死灰一般,他的灵魂好像已经出壳儿,虽然景萱没说太多的话,但是他已经很清楚,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。
蔺如霄站了起来,一句话也没说,向门口走去。
其余三个随行而来的将军也刚欲跟随他离去。
突然,只见屋内寒光一闪,烛火四下飘摇,众人都惊愕在了原地。
“霄!”峻疾声喊道。
蔺如霄缓缓跪倒在地,眼睛望着躺在床上的景萱,微笑着说道:“萱,你要好好的活下去,我先去等你,到那时我就不信还有什么能阻挡我们在一起,请你到时自私一次好吗?什么都不顾的和我在……一起。”
其余两人匆忙赶了上前,拖住了蔺如霄的身体,他手握一把短剑,剑身已经有鲜血流下。
他自杀了!
“霄!你要坚持住!我们带你去找大夫!”峻激动地说道。
鲜血自流不止。
蔺如霄拉住了峻的手臂冷冷一笑道:“峻,不要管我了,将我的尸身葬在红山,把地上的血擦干,封锁我已死的消息,要让萱好好的活……下……去,这是我对你们下的最后一道命令,保重,弟……兄……们。”
峻死死地抓着霄的手,其余两个将军都已经泪流满面,终于霄闭上了眼睛,嘴角竟挂着一丝令人心痛的微笑。
天云也走了过去,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,心里十分遗憾,如果不是这样,这个男人将来一定是自己最好的朋友,因为一个人遇到知己的时候是会有直觉的,这种自觉往往是十分准确的,在心里天云已经把他当成了知己,一个没有过交流,没有过感情沟通就可以生死与共的知己,他的心里自是十分的难过的。
峻看了看天云淡淡地说道:“小兄弟,剩下的就交给你了,还要劳烦你照顾好公主,我们先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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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背上了蔺如霄,打开了门,一跃,几道银光划过夜空,便消失在了天云的眼前。
天云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,见他们已经走远,自己便找了块抹布,擦拭着地上那炽热的血迹,擦着擦着天云的眼泪实在再也忍不住,任情地流下。
擦好了血迹,天云将抹布揣进了怀中,坐在了床边,希望景萱可以快点醒过来。
没多久景萱眉目之间稍有反应,天云轻声唤道:“景萱,景萱。”
景萱睁开了眼睛,右手摸了摸刚才被击的脖子后面,缓了缓神看清了天云的容貌又四处看了看然后低声道:“天云,他们呢?都走了?”
景萱这么一问天云心中犹如被一颗刺卡住,吸了一口气道:“你放心吧,他们都走了。”
景萱放心地点了点头,可是她按捺不住心中与恋人诀别的悲伤鼻子一酸,眼眶立刻湿润了。
天云实在是不敢再多看这美娇娘一眼,他这一天以来被太多的泪水包围,心中实在是伤心纠结郁闷至极,起了身,转了过去,推开了窗户,冷风侵袭而来,让天云能舒服一点儿。
黑夜,冷风,残月,生离死别……
景萱终于止住了眼泪低声唤道:“天云,这是什么东西?”
天云回头望去,只见景萱手里握着蔺如霄死前放在她枕边的玉佩。
天云走了回去讲道:“这是蔺大哥,送给你的礼物,你的这块上面写的是寄我至爱,他也有一块,上面写的是一生一世。”
“哦?这是霄送给我的?一生一世。”景萱将玉佩放在了胸前,用力地握着。
天云似乎已经知道:“霄,此番前来,是有一死的准备的,无奈自己只能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了。看着景萱脸上的微微笑容,天云心中又一丝满足:“给了景萱一个美好的希望,她应该会好好地坚强地活下去吧。”
又陪景萱聊了几个时辰,很快天已经微亮了,天云此刻心里是十分的不踏实的,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王大夫要欺骗自己,和景萱告别后,天云拿着湘裳公主的金牌,一路畅通无阻的便出了皇宫。
没走多远,一个及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,天云十分兴奋地跑了过去道:“我说兄弟!还以为你丢了呢!”
那个兄弟伸出了舌头,舔了舔天云的手,天云大笑一声道:“走吧,我的好兄弟!”
纵身一跃,骑上了利牝马,策马扬鞭,一阵尘土,便出了长安城。
同一日清晨,恶毛处理完昨夜陆绍言安排的事,便回到了陆府。
回到陆府,恶毛便直接找到了陆绍言,他说道:“少爷,您吩咐的事儿,我都给您办好了。”
陆绍言呵呵一笑道:“好,就看今天晚上的了。”
恶毛此刻心中有个疑惑憋在心中实在难受便开口道:“少爷,有件事,我不太明白。”
“你讲吧。”绍言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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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爷不是在出了一计,逼的那史国翔只好把女儿嫁给你了吗?为什么你还要……?”恶毛道。
“你懂个屁!得到人,得不到心,那和娶个死人有什么区别!我要的就是小柯的心和她的人都属于我,只属于我一个人!”绍言眼中露出一片凶光,恶毛从来没见过陆绍言说话办事如此,心中很是惊讶:“这少爷是怎么了?”
辰时,乌云遮月,四周漆黑一片,史府外。
几个黑影如闪电般,跃进府内,动作十分麻利,纷纷赶到史府几个房外,在窗户上捅开了小洞,竟然向屋内吹起了迷烟。
不一会儿,一个黑影抱着什么东西,跃出了史府,其余黑影个个背着一些干柴,放在了史府周围。
那个抱着东西的黑影,跑出没多远,见到了一个俊俏的男子然后将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道:“主子,带来了!”
那个人点了点头道:“快去放火吧。”
“遵命!”黑影恭敬地说道。
“恶毛!快去拿些木炭,和一个火把!”俊俏的男子说道。
“好的,少爷。”恶毛诡笑道。
俊俏的男子竟是陆绍言,黑影抱着的东西,用被裹着,陆绍言缓缓地打开了被子,只见小柯竟然躺在里面,呼吸虽然平稳,却是昏迷不醒。
刹那间,火光通天,黑烟滚滚,史府开始着起了大火。
恶毛拿着一个火把和一些木炭回到了陆绍言的身边,道:“少爷,拿来了。”
火光下陆绍言表情甚是诡异,甚至是凶狠,他微微一笑接过木炭,就是往脸上擦,不一会儿脸上已经黑乎乎的了。
史府的人都被下了迷香,沉睡不起,已经被火海包围。
一些邻居发现了史府正在着火,纷纷赶了过来,一时间吵闹声大作,可是火越着越大,大家好像都是束手无策。
此刻小柯的嘴角儿微微一动,眉头渐渐紧皱,绍言见小柯可能是要醒了,于是他拿着火把硬是将自己的左手缓缓地送进了火中,恶毛在一旁惊叫道:“少爷!你这是干什么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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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 绍言诡计 无奈后悔
绍言哪里有空理他,一声闷叫,左手已经烧着,他忍着痛,望着火光下的小柯,只见她脸色红红的,胸口平稳地起伏着,娇若春花,媚如秋水,绍言看着她就心跳不已。见小柯肢体似乎有些知觉,绍言登时将火把丢在一旁,低声向恶毛道:“快,弄灭!”
恶毛傻傻地点了点头,他实在是不理解,少爷为什么要用火烧自己。
大火越烧越凶,周围充斥着烦乱地吵叫声,可是火烧成这样是根本灭不的,一些邻居开始为史家落泪,这么好的一户人家,竟要全部葬身火海。
“啊!”一声惨叫,小柯似乎从噩梦中惊醒,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她,缓了缓神儿,发现了倒在一旁的陆绍言。
小柯心里十分困惑: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自己好像失去了一段记忆一般。”正眼望去“天啊!怎么火光冲天,把黑夜烧得如同白昼一般。”再仔细一看,火光的来源竟是自己家的方向,小柯惊叫道:“绍言!”
陆绍言缓缓地爬了起来十分关切地问道:“柯儿,柯儿,你没事吧?”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我怎么会在这里,你又是怎么了?”小柯迫切地问道,她已然看见了绍言的胳膊鲜血淋淋,满脸都是灰。
绍言假装十分痛苦地说道:“柯儿,你们家,着了大火了,是,是我把你从那火海中救出来的。”
小柯听得十分清楚,再放眼望去,熊熊大火的方向真的是自己的家。
她十分惊愕大叫道:“着火了!你救我出来的,那我的爹娘呢?”小柯奋然起身,向史府跑去,绍言自然是跟得紧紧的。
到了近处,小柯径直向大火中奔去,周围的邻居一把将小柯拉住,一位大婶道:“孩子,别过去啊!”
“不!不!我要救我爹娘!我要救我爹娘!”小柯声嘶力竭地吼道,眼泪已经止不住地往下流。
陆绍言一把将小柯拉了过来道:“柯儿,不行啊!这火太大了,没人能进去啊!”
小柯拼了命地挣扎,自语道:“不!放我进去,我要救我爹娘啊!”
绍言痛苦地大叫了一声,小柯回头看去只见自己握住了绍言那烧伤的左手,她的心里十分绝望地跪在了地上,望着无情肆虐的大火,十分无助地抱住了绍言。
绍言即惊讶又觉得自然地抱住了小柯,嘴角露出了一丝奸诈的笑容,恶毛看到此时心中已经全都明白了,不过他自己真是不敢相信,眼前这个人是陆家的少爷,此时他犹如那黑夜中的恶魔一般,享受着自己的猎物。
忽然,人群中一阵躁动,有人大叫道:“有人出来啦!有人出来啦!”
小柯听见叫喊声,回头望去,只见从火海中,有两个人影缓缓走出,走得十分吃力,后背上好像还背着什么。
待那两个人走了出来,众人大声叫好,纷纷冲了上去,接应这两个人。
让小柯更加激动地事情发生了,眼前从火海中走出来的两个人,不是别人正是天云和语诗,他们各自的后背上背的就是小柯的双亲,小柯毫不犹豫地推开了绍言,冲向了天云。
他们显得十分疲惫,满身都是黑色,有的地方衣服已经被烧焦了,口唇十分干燥。众人将赶紧史大人和史夫人从二人的背上接了下来,小柯大声叫道:“天云!语诗!”一下子拥抱住了天云,是那么的用力,那么的自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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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二人见到小柯,心里仿佛放下了最大的一块石头,天云摸着小柯的头微笑道:“柯儿,没事儿没事儿的。”
然后天云便昏了过去,语诗则原地打坐,闭上了双眼,深深地呼吸了几下,提气丹田,鼻息绵绵,魂不内荡,神不外游,暗自练起仙水宫的疗伤仙法-----还神术。
小柯看了看爹爹和娘亲,口中不停地呼叫着他们,唤了许久也不见他们回答自己,不敢接受事实的她一把扑向了天云,在天云的身上放声大哭起来。
绍言此刻十分气愤,恨不得马上亲手杀了这天云,他没想到,自己的计划竟没能成功,不但天云活着回来了,而且居然从火海里带出了小柯的爹娘,这打乱了他全部的计划,他本想烧死小柯的爹娘,然后让无依无靠的小柯乖乖地嫁给从火海中救她出来的大恩人。可是现在看着小柯躺在天云的身上,他忽然很想哭,眼前的一切似乎宣告着他那如怨灵般的爱情的死亡,从小柯用力地推开自己奔向天云的那一刹那,他就已经知道要用自己的悲伤来注视着爱的人与别人亲密,他的眼睛竟变成了红色的,他不甘心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别人夺走自己的幸福,却独自品尝着不该只属于自己的痛苦!“姓青的!我是不会放过你的!总之在这个世界上有你没我,有我就一定不会有你!”
这火光夜色,竟又多了几分凄凉。
“不!”伴着一声惨叫,天云猛地坐了起来,“天云,没事儿了,没事儿了。”一个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,天云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肌肤如雪清丽绝俗的白衣女子站在旁边,此女子不是语诗又会是何人。
天云见自己躺在一张床上,周围的家具和摆设都十分的简单,向语诗问道:“咱们这是在哪里啊?史大人他们?”
语诗竟一语不发,一脸心事的站在那里。
此刻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走了进来道:“呦,小兄弟醒了,我去把药热热给你拿来。”转身便又走了出去。
一听到药字,天云这才感到浑身疼痛,掳开袖子一看,胳膊上伤痕累累,红红的都是灼伤。
“语诗,你怎么不回答我?”天云似乎预感到好像发生了一些什么不幸的事。
“呃,告诉你吧,这是庆玲嫂的家,你已经昏迷了四天四夜了,史府已经被烧没了。”语诗摇了摇头低声道。
“什么!我已经昏迷了四天四夜,史府,那小柯的爹娘呢?小柯呢?他们都在哪里?”天云关切地问道。
“来,来,来,先把药喝了。”那个妇女端着一碗药走了回来,将药碗端在了天云面前。
天云见语诗再次语塞,颇为激动地向她吼道:“语诗!回答我!”
“小兄弟,先把药喝了。”妇女继续说道。
天云大喊一声:“不!”接着将妇女手中的药用力地打飞在地,妇女十分惊愕,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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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干什么?我们已经尽力了!可是小柯的爹娘还是去了,你的柯儿妹子在城外季山他爹娘的墓前守灵!”语诗更为激动地向天云喊道,然后她走了过去将那妇女扶走低声向她道:“庆玲嫂,走,咱们不要理他了,让他自己冷静冷静。”
庆玲嫂看了看天云摇了摇头,转身与语诗走了出去。
天云听见语诗亲口证实了自己的不祥之感,全身如受五雷轰顶,脑海顿时一片空白,他用力地摇着头,简直不敢相信,只是短短的几日,他却遭遇一连串他这辈子都不想让它发生的事,他双手捂住了脸,终于忘情地大哭起来。
虽已正午,可是外面乌云密布,流转迅速,本就接近初秋,四周更是阴沉沉的,这样的环境中心情想不压抑都很难。
庭院里,语诗心中更是伤心无比,在天云昏迷地这几天,她亲眼目睹着之后发生的一切,化为灰烬的史府,小柯爹娘的辞世,将二人安葬在季山上的葬礼,语诗也感受着从小到大最悲鸣的伤痛。就在史府发生大火的当夜,和天云将史大人和史夫人都救出来之后,天云由于吸入了太多的有毒气体,加上基本没有内功护住心脉,很快便昏了过去,语诗凭着仙水宫的闭气术和之后用于疗伤的还神术,身体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。
天云拖着疲惫的身体,冲出了门外,庆玲嫂刚欲拉他,语诗低声道:“庆玲嫂,你就让他去吧,生命本来就是这样永远都会有许多无可奈何的悲痛和伤害,如果不能承受,怎么可以成长起来。”
庆玲嫂看了看语诗道:“语诗姑娘,你讲的太对了,希望你们可以早日从这段伤感中走出来,逝者已矣,生者还是会要勇敢地活下去。”
两个人相互对望了一眼,挽着手进了屋。
一声雷鸣,残风戏弄着滚滚黑云,雨已经悄悄地飘落下来。
天云向着季山奔去,他现在想陪在小柯身边,哪怕只是能见到她,心里才能踏实一点。
因为他十分懊恼自己,当日在赶回播州的路上,要不是自己逞能去追赶山贼,耽误了行程,也许他早就赶到了播州,也许那场大火就不会发生,就算发生了自己也可能早早的将柯儿的爹娘从火海中救出来,可是现在什么都已经晚了。如果世界上有两件事是最痛苦的,那么无奈可以算是一件,另外一件就一定是后悔了,面对出现的困难自己很无奈,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感到很后悔,可是发生的就是发生了,谁又被上天赋予改变一切或者重来一次的特殊权利呢,感叹悲哀同时,希望还可以重新振作,秋来了,一定还会走,春就在不远处等着你,可是天云现在根本不敢告诉任何人他浪费了时间,败给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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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八章 伤痛连连 黑夜双仙
雨水落在天云的脸上,风吹跑脸上的雨水,就这样反反复复的,天云在林间穿梭,烟雨蒙蒙恍然间,天云隐约看见前方有几个人影,静静地伫立在这虚无缥缈的风雨中,静静地。
缓缓地走近跟前,天云看见有个姑娘跪在地上,她的长发已经被雨水淋成了柳状,熟悉的背影散发出莫名的悲伤,旁边有两个男人站着,其中一个男子在细雨中为那个姑娘撑着一把油纸伞,可是凌乱纷飞的雨依然淋透了姑娘的全身。
天云再靠近了一点,只见女子跪在一座墓前,上面赫然写着“父-史国翔 史氏之墓-不孝女柯泣立。”
“小柯!”天云再也忍不住,终于唤了出来。
跪在墓前的少女,不是小柯还会是谁,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,小柯跪着转过身来,怔了怔神儿,以往莫说听见天云的声音,只要天云靠近自己几尺以外,小柯都早已知道是天云,可是巨大的悲伤已经让小柯心神俱亡,若不是此刻见到自己唯一留恋的人,她真不知道活下去还能为了什么。
为小柯撑伞的自是陆绍言,他见天云来了,神情极为愤怒,莫非此人注定是自己今生的克星不成,陆绍言旁边还站着他的管家恶毛。
只见小柯面色苍白,眼神无光,憔悴万分,平日圆润粉嫩的脸蛋儿,竟变得细长,混身骨瘦如柴。雨若飞若扬,断肠人似梦似幻,流水无痕,人怎会忘情。
“天云,是你吗?”小柯恍惚地问道。
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,这发自内心的几个字,真令天云心痛得碎成了粉末,他咬了咬嘴唇并没有回答,只是“噗通”一声也跪在了墓前。
小柯再也无法不释怀自己的感伤,几天来那已经哭干的泪水,只是祭奠那不敢面对的事实,此刻抱着自己心爱的人的热泪,才能哭出心里的血,那是对于似水年华的陪葬。一个人若是迷失在了现实世界里,其他人还可以靠方位来找寻,迷失了灵魂,迷失了内心的方向,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人能找得回来吗?
作为一个男人,绍言真是不能忍受自己心爱的女子躺在别的男人的怀里哭泣,难道是自己的肩膀还不够宽大,为什么自己的爱,自己控制不了,眼看着它悄悄地离开自己。他丢开了伞,恶狠狠地瞪了天云一眼,可是在自己心爱的人的面前,他只能微笑。见到心爱的人可以释怀,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情,可是这幸福对于绍言来说是多么的悲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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恶毛捡起了伞,敢欲给绍言撑开,绍言推开了他的手臂,是如此的用力使恶毛感到被推之处十分的疼,好像是被火钳灼烧了一般。
绍言深吸了一口气,径自走了,恶毛紧紧地跟随着主人,走着走着他回头看了一眼天云和小柯不屑地“哼“了一声。
雨逐渐变大,天空已经没有光亮可以射出,已完全被乌云遮盖。
二人在雨中相拥了许久,许久,夜已深,雨也停了,冷风吹穿二人湿漉漉的衣衫,依然强劲地刺痛着他们的皮肤,小柯“啊欠!”打了一个喷嚏,天云这才将她推开了一点,摸了摸她的额头,已经烫手的不得了了。
冷风刺骨,在凄凉寂寞的夜里,一个人和自己最知心的人无言以对,是多么悲哀的事情,是多么的令人伤神,伤情。
一个亮光犹如黑夜中的精灵一样,在一点点的靠近他们二人,可是他们并没有察觉。
“快披上吧!”一个柔美的声音,打破了这无言的局面。
天云抬头看去,只见另一个女子一袭白衫一只手手持火把,另一只白皙胜玉的手里握着两件衣服,一双犹如秋水的双眸正看着天云小柯二人,在这个毫无光亮的夜晚,如同从天上下凡了一个神妃仙女。
小柯站了起来,向那个女子走近了一步,深情地唤道:“穆姊姊!”未等那女子开口,小柯已经抱住了她,拥抱是人类传递真情实感最真实的途径,它给人带来的能量是不可估算的,因为真爱的力量本就是无限的。
天云也站了起来,接过了衣服,眼中略带愧疚地望着她,那女子正是语诗。
语诗示意天云再将火把接过去,天云接过了火把,只见两个女子深情相拥,小柯已经没有力气再让泪水流下,语诗轻轻地拍着小柯的后背,天云看着两个柔美飘逸,气如幽兰的女子屏住了呼吸,似乎忘记了世间的一切烦恼忧愁。
此时语诗忽感小柯混身软绵绵的,将她推到自己面前,只见她已经昏睡了过去,语诗知道这几天小柯一直都是在此长跪不起,又风吹雨淋又滴水未进,普通人怎么还可能坚持下去呢,更何况一个花季般的少女。
语诗轻声道:“天云,你来背上柯儿,咱们回庆玲嫂家吧。”
天云点了点头,十分不好意思地对语诗道:“语诗,白天,呃,真是对不起了。”
语诗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也轻声道:“咱们之间还用说这些吗?我是怕你一时间无法接受,才不敢告诉你事情的真相。”
“嗯,我了解。”天云走了过去,将小柯背在了身上,语诗将带来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,三个人向回走去。
由于两个人都湿透了,体温似乎传递的更快,小柯身上那暖暖的温度,淡淡的体香,使天云倍感热血沸腾,旁边还有一样美丽的女子在为他拿着火把照亮前方的旅途,天云此刻实在是应该十分的满足了,不过若是满足其中必定要带着一丝隐恨和悲凉,他不想让史家上下十六口人死得不明不白,只不过现在没有什么线索,他现在也是感到一头雾水。
在泥泞的小路上,没有一丝其他的,只有黑暗包围着他们。
“你知道吗?语诗,那东海灵珊根本不是药材。”天云向语诗说道。
“什么?不是药材,那是什么?”语诗好奇地问道。
“是什么东海龙王的龙角,这王大夫恐怕只是和我一个人讲过这东海灵珊,他没有在史大人的面前提,恐怕是怕什么阴谋被揭穿,因为我是外族人,中原的一些事情和传说我自然是不知道的。”天云讲道。
“这么多年我也只是在仙水宫中修行,也不知道那么多,那你是在怀疑什么吗?”语诗按照天云的讲述推理到天云此刻心中定有谜团。
天云点了点头道:“我觉得王大夫骗我东海灵珊一事,和史府的大火有什么关联,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故意将我支开的。”
“那咱们明天去找那王大夫一问不就都知道了吗?”语诗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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